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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研究构建了一种中美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提出了美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变量、中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变量、国际环境综合影响因素变量等三个主要自变量,以及相应的合作力值、对抗力值等两个因变量,并通过该模型的定量计算,对中美关系走向及其中的主要影响因素进行了预估分析。
关键词:中国;美国;合作;对抗;博弈;量化模型
Research on Quantitative Model of Sino-US Relationship Trend
Abstract: A quantitative model of Sino-US relationship trend is studied and constructed in this paper, in which three main independent variables including the variable of domestic comprehensiv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US, the variable of domestic comprehensiv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hina and the variable of comprehensiv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international environment as well as two dependent variables including the corresponding cooperative value and the confrontational value are put forward. Furthermore, Sino-US relationship trend and the main influencing factors are predicted and analyzed based on the quantitative model.
Keywords: China, U.S., Cooperation, Confrontation, Game, Quantitative Model
中国和美国之间的互动,既存在合作,也存在对抗,这种两重性是两国关系的基本特征[1]-[5]。合作和对抗同时存在又动态演化,某个阶段合作多一些,另一个阶段对抗多一些,其背后有一系列的影响因素,呈现一个长期博弈的过程[6]-[11]。对于中美关系及其走向分析的研究,多是基于经验主义的定性分析[12]-[24]。本文旨在建立一种定量分析方法体系,提出了美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变量、中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变量、国际环境综合影响因素变量等三个主要自变量,以及相应的合作力值、对抗力值等两个因变量,初步尝试构建一种能够刻画中美关系走向的量化模型。
1 中美博弈力量背景剖析
中美博弈力量主要包括美国国内、中国国内、国际环境三大部分,每个部分中均又包括推动中美合作与推动中美对抗这两大方面的因素。
1.1 美国国内
1)美国推动中美合作的因素:①全球产业化分工体系下产业价值链及国际贸易既有利益受益群体;②联合国等中美共同参加的多边国际组织;③气象、安全、反恐、核武器与外太空之间协作需要;④教科文、卫生、艺术、旅游等的民间交流需求等。
2)美国推动中美对抗的因素:①坚持美国利益至上的精英势力;②军事利益联盟;③特定民主化势力;④全球化导致的中低端制造业工人就业受损群体等。
1.2 中国国内
1)中国推动中美合作的因素:①中华民族文化传统基因中“和而不同”、“以和为贵”的感性思维;②中国社会精英对自身实力与美国差距清醒认识下中国如何走自己发展道路的理性思维;③中美合作中的中方既有利益受益群体;④教科文、卫生、艺术、旅游等的民间交流需求等。
2)中国推动中美对抗的因素:①中华民族主义中部分左派份子;②本土优势产业既有利益受益群体,③中国内部的反对派势力;④中华民族分裂势力(台独、疆独、港独、藏独)等。
1.3 国际环境
1)国际环境推动中美合作的因素:①全球产业化分工体系及中国全球性新兴超级需求市场规模及发展潜能;②联合国等多边国际组织协作需要;③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基础建设发展需求;④教科文、卫生、艺术、宗教、旅游等的民间交流需求等。
2)国际环境推动中美对抗的因素:①西方民主化势力;②国际种族主义;③与美国紧密关联的地缘势力;④全球中低端制造业工人就业受损群体等。
2 中美博弈的合作与对抗模型
2.1 中美之间的合作结构化模型:①国家权力的相互承认与双方外交使节的派驻;②国际合作组织的共同组建与参与;③民间双向交流通道畅通与保障;④双边或多边参与的国际贸易;⑤双边或多边参与的技术合作与投资;⑥双方货币的承认与交易;⑦全球产业化分工体系协作;⑧区域经济一体化参与等。
2.2 中美之间的对抗结构化模型:①贸易关税壁垒或民间交流壁垒设置;②经济或社会活动的惩罚与制裁;③出台不利于对方的法律(比如禁止出口或进口的法律,比如损害中国统一的台湾关系法等)或基于特定美国国内法针对特定中国企业或中国公民的倾向性诉讼;④双方既有参与合作组织的独立退群;⑤双方已签署合作协议的撕毁或终止;⑥营造国际关联势力封锁机制;⑦间接代理战争冲突;⑧双方直接战争冲突等。
2.3 从当前中美的实际关系来看,虽然美国国内对抗势力在迅速抬头,但仍然改变不了中美仍然处于全面合作进程中的大势;显然,中美多方面深入合作大势的增长性得到了有效的抑制;也就是说,中美合作的基本面是稳定的,但是中美合作的增量部分受到了严重挑战。
3 中美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的基本原理
3.1 中美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采用3变量2值的条件概率原理来构建。
3.2 中美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的3变量是:①美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变量;②中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变量;③国际环境综合影响因素变量。
3.3 中美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的2值是:①合作力值;②对抗力值。
3.4 中美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的三大假设:①当前中美仍然处于结构化的实质性合作体系之中,不会瞬间清零;②美国政治精英势力决策的根本是追求美国利益的最大化(即追求以美国公民个体利益为中心的美国国家利益的最大化);③中国政治精英势力对中美差距有着清醒和深刻的认识以及胸怀复兴中华之使命(即追求以中华民族整体利益和长远利益为中心的中国国家利益的最大化)。
4 中美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
4.1 美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变量的合作力值、对抗力值,影响中美博弈力量走向的模型函数为:
式(1)中,Mcoo、Mcon分别对应美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变量的合作力值、对抗力值;N0为中美关系达到基本平衡的年数(预估计N0=10)。依据大数据及以上背景因素的汇总分析,取相关参数值为:
P1=45,P2=55,P3=40,P4=60。
4.2 中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变量的合作力值、对抗力值,影响中美博弈力量走向的模型函数为
式(2)中,Ccoo、Ccon分别对应中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变量的合作力值、对抗力值;N0为中美关系达到基本平衡的年数(预估计N0=10)。依据大数据及以上背景因素的汇总分析,取相关参数值为:
P5=70,P6=30,P7=60,P8=40。
4.3 国际环境综合影响因素变量的合作力值、对抗力值,影响中美博弈力量走向的模型函数为
式(3)中,Ucoo、Ucon分别对应国际环境综合影响因素变量的合作力值、对抗力值;N0为中美关系达到基本平衡的年数(预估计N0=10)。依据大数据及以上背景因素的汇总分析,取相关参数值为:
P9=65,P10=35,P11=55,P12=45。
4.4 美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变量的影响权重记为WM 、中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变量的影响权重记为 WC、国际环境综合影响因素变量的影响权重记为WU ,则 WM、 WC、WU 三者满足如下起始点与终止点的函数关系:
式(4)中,依据大数据及以上背景因素的汇总分析,取相关参数值为:
W1=0.5,W2=0.3,W3=0.2,W4=0.4,W5=0.4,W6=0.2。
4.5 采用条件概率原理,得到以下评估中美之间合作力值 与对抗力值 的模型:
4.6 式(5)中,Mcoo、Mcon、Ccoo、Ccon、Ucoo、Ucon、WM 、WC、 WU共9项参数,从T=2018到T=2018+N0的变化,不会完全满足线性变化,但是其基本趋势不会改变,可以近似取基本线性变换,则依据公式(1)-(5),得到9个参数的线性变换公式:
根据式(6),得到中美关系合作力、对抗力值变化曲线如图1所示。
图1. 中美关系合作力、对抗力值变化曲线
从以上曲线分析看:
1)美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变量的合作力值Mcoo、对抗力值Mcon,未来十年的走向呈扩口梯形模式,见图2所示。
图2.美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变量的合作力值、对抗力值呈扩口梯形变化
2)中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变量的合作力值Ccoo、对抗力值Ccon,未来十年影响影响走向呈缩口梯形模式,见图3所示。
图3.中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变量的合作力值、对抗力值呈缩口梯形变化
3)国际环境综合影响因素变量的合作力值Ucoo、对抗力值Ucon,未来十年影响影响走向呈缩口梯形模式,见图4所示。
图4.国际环境综合影响因素变量的合作力值、对抗力值呈缩口梯形变化
有意思的是,从以上变化趋势来看,中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美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国际环境综合影响因素,三大体系对中美博弈力量的走向都是朝着不利方向演绎的。
5 中美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的结果分析
5.1 依据中美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可以计算出T=2018时,中美博弈的相关力量为:
合作力值Γ(Coo)=45×0.5+70×0.3+65×0.2=56.5
对抗力值Γ(Con)=55×0.5+30×0.3+35×0.2=43.5
5.2 依据中美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可以计算出T=2018+N0(N0=10)之后,中美博弈的相关力量为:
合作力值Γ(Coo)=40×0.4+60×0.4+55×0.2=51
对抗力值Γ(Con)=60×0.4+40×0.4+45×0.2=49
5.3 从以上合作力与对抗力变化趋势来看,尽管三大因素的影响趋势都是朝着不利的方向在发展,但是中美关系未来N0(10年之内)的最终趋势还是中美之间的合作大于中美之间的对抗,中美之间的实质合作关系没有根本性变化:
Γ(Coo)=51>Γ(Con)=49。
5.4 通过对评估结果相同因子的剖析,可得出以下结论:
1)中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的合作力将一直是决定中美博弈实质处于合作状态的关键所在,其贡献作用比例区间为[37%,47%];而且随着中国自身实力的增长,将更能主动主导中美之间合作的进程;中国对中美合作的把控将从外因驱动转换为内因驱动。
2)美国国内综合影响因素也发挥着积极的促进作用,其贡献作用比例区间为[40%,31%],尤其在早期,中美之间的深入合作实质性是美国主导所推进的;虽然未来美国影响中美之间合作的力量将一直处于衰减趋势,但是其影响力仍然是不容忽视的。
3)当然,国际环境期待中美合作的力量也一直将起着促进作用,国际环境综合影响因素的贡献作用比例区间为[23%,22%];随着时间的推演,其影响力基本将维持不变,说明在未来中美合作中,实质上是以中美双方为主角来推动的,外部势力影响起着非决定性作用。
4)从以上综合剖析看,未来十年内,不管中美关系出现什么新情况,又是如何气势哄哄的吵吵闹闹,让人雾里看花,感觉“中美关系好像要玩坏了”;但只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就可以确定:中美之间合作比对抗更处于主导地位的状态是稳固的。
5.5 中美关系的走向最终可以归结为两句关键话:
1)中方有实力真心期待中美深入合作。
2)美方内心担心中美失去关键点合作。
6 中美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研究的展望
6.1 量化模型的公式(1)~(4)中的相关参数,借助于其它大数据方法与工具所研究的结果,参数精度有待与进一步提升,后续需要分别从分析方法、工具等等层面开展更系统化的研究。
6.2 量化模型的公式(6)中的中美博弈力量走向,暂时只考虑了一个大周期的影响,后续需要分多个短周期来进行迭代分析,这主要是考虑到:①美方四年一届总统选举以及州长与议会中期选举,②中方五年一换届选举与五年一规划执行周期,③以及其它周期性时间等之间的不同步影响。
6.3 中美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研究方法和思路,同样可以推广应用到中日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中俄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中印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中欧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中非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以及美俄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美欧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俄欧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俄日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等主要双边国家之间的博弈力量走向量化模型研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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